Sunday, July 19, 2020

共產主義的幽靈還在游蕩



Black Lives Matter,當前美國和歐洲國家最熱門的運動,要準確翻譯成漢語卻不大容易。這句話的語意本來帶有悲情訴求的色彩,意思是黑人也是人,黑人的生命也是命,黑人也同樣是人命關天。所以有人翻譯成“黑人的命也是命”。但是,漸漸地這意思變得强勢起來,帶有大義凜然而不容異見的色彩,於是被普遍翻譯成“黑命貴”,縮寫為BLM。黑人民權運動本要爭取的是平等,但是現在要是有人說,White Lives Matter too,白人的命也是命,那就會被指責為種族主義、白人至上主義,成了一種大逆不道的説法,違背了持續多年的“政治正確”準則。

時下風靡美國和歐洲大都市的BLM街頭抗議活動,第一訴求是針對警察過度使用武力,因爲運動的觸發點是一名黑人在警察執法過程中導致意外死亡。這樣的事故以前也發生過多次,也觸發過示威抗議,但是這一次不同。以蒙面尋架的白人青年為多數的Antifa也出來街頭呼應。訴求開始提高,迅速轉變成要求取消警察,推翻歷史雕像和紀念碑,改變歷史地名,諸如此類針對美國歷史和制度之根本評價和認同的要求。這一風潮的高峰時刻,是年邁的衆議院女議長帶領數十名民主黨議員在國會大廳下跪的場面。這一跪恰恰提示,當下的BLM運動不僅是社會性訴求,更是政治性的對抗。

“一個幽靈,共產主義的幽靈,在歐羅巴游蕩”。172年前,1848年,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一開頭寫下這句話的時候,這個幽靈還只是在歐洲的圖書館和有產階級的客廳裏游蕩。103年前,也就是1917年,這個幽靈擢取了俄羅斯帝國,在此32年后,這個幽靈又捕獲了中國。 1989年,蘇東劇變,原蘇東集團下的人民唾棄了共產主義政治制度。人們以爲,這個危害深重的幽靈從此被埋葬了,地球上只剩下幾個不幸而落後的地方需要打掃,把共產主義幽靈的碎片掃進墳墓。

最近BLM一套一套的説辭,讓人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共產主義的幽靈,依然在游蕩。

經過訓練的馬克思主義者
美國大城市街頭到處可見BLM的存在,可BLM到底是什麽,卻很少有人明底細而講得清。爲了避免被誤導,我只使用網上比較可靠的信息,如BLM的官網、維基百科中比較穩定的條目,以及報刊的公開報導等等。根據這類信息源,BLM是一個有組織的運動,但不是一個有中心、有等級結構的正式組織,而是一個多分支、相互有聯係但鬆散的群體。

他們的組織動員能力卻不可小覷。這次由警員暴力而觸發的事件,BLM能迅速發動全國大城市甚至波及歐洲城市的街頭抗議,那麽多人平時似乎不見蹤影,此時突然在同樣的時間出現,而且能長時間堅持,發起各種“自治區”,堅持數日數星期。他們的口號也是精心創作的,簡潔而有逼人的氣勢,如“沒有正義就沒有和平”,“白人的沉默就是暴力”,“我不能呼吸”,“我的兒子是下一個嗎?”

雖然BLM的面目不是十分清晰,但是凡群衆運動都有自己的風格標記。BLM的風格,讓人覺得似曾相識,那就是歐美在上世紀六十年代民權運動中的激進派。這些激進抗議者最終都向馬克思主義尋找理論指導,還有如黑豹黨,則向毛澤東語錄尋找策略指導。

BLM運動公開亮相的有三位社區組織者:Alicia Garza, Patrisse Cullors, Opal Tometi。這三位都是黑人女士,前兩位還是公開的queer。這樣的身份標志著BLM運動的一個重大理論和策略特點,那就是包含性(inclusive),要盡量把其他抗議訴求吸收進來,包括女權、LGBT、變性者權益等等。這樣不僅能發動更多的人,而且使得抗議表現得多姿多彩。但是對抗議活動的持久可控,提出了極高的難度。


Patrisse Cullors


網上有一段Patrisse Cullors接受采訪的錄像,她似乎有點猶豫但終於明説了,她們有理論框架,是經過訓練的馬克思主義者。而且,她的導師是埃里克·曼恩(Eric Mann),也就是説,BLM的骨幹是曼恩訓練出來的。曼恩這個人非常重要,他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民權運動時期的極端暴力組織“地下氣象員”的成員,這個組織被美國政府認定為國内恐怖組織,他們以爆炸警察局及政府建築物而出名。他們是有理論有綱領的組織,目標是共產主義革命,建立一個無階級的共產主義社會。

終於,我們看到,一個改變了形式的共產主義幽靈在歐美城市游蕩。這個幽靈的前世漸漸顯露,曼恩是這個幽靈和前世的連接點。

曼恩的社區戰略
曼恩是一個職業革命家,堪稱真正的共產主義者。他重視理論,講究策略,是BLM運動衆多年輕人的教父級角色。他在加州洛杉磯建立“勞工/社區戰略中心”並親自擔任主任已經有25年之久。這個中心就像毛澤東當年建立的“農民運動講習所”,目的是培養幹部。他聲稱要利用基层组织“关注与反殖民,反帝国主义,共产主义反抗史,以及与共产主义有悠久深厚历史联系之黑人和拉丁裔社区”,建立组织网络,動員社區力量。他們的這種“城市實驗”并不諱言暴力。這就是毛澤東“農村包圍城市”戰略在美國的活學活用,只不過美國的革命突破口是大都市的貧窮衰落社區。

Eric Mann

自從上世紀六十年代民權運動和一系列民權法案廢除了美國的種族隔離制度和各個層面種族歧視政策,半個多世紀來卻沒有走出一條幫助和引領黑人民衆,尤其是新一代黑人及家庭走出貧窮,全面提升的道路。多年的平權措施和福利政策,對黑人予以傾斜性照顧,只是使得一部分黑人提高了經濟和社會地位,但是這些黑人都走出了黑人社區,黑人社區因此出現“精英流失”,都市黑人社區缺乏精英引領。高達70%以上的黑人家庭為單親家庭,作爲社會細胞的家庭處於瓦解狀態,加上黑人的失業、貧困和健康問題,少女懷孕問題,幫派問題等等。多年來輿論上的“政治正確”壓力,使得政治精英們不敢正面提出和討論這一系列問題及其導致的困境,只是一味回避。

於此同時,作爲商業和金融和服務業中心的城市,從業者紛紛遷移到郊外或周邊城鎮居住,城市是他們上班的地方,他們卻不是城市的居民。居住在城市裏的往往是貧窮人口,其中很多是黑人和拉丁裔等族群。在法律廢除種族隔離半個世紀后,美國出現了事實上的種族和階級雙重分離現象,大都市的衰落成爲惡性循環。這種貧富分化和分離的地方,往往是醖釀革命的溫床,也是共產主義幽靈游蕩的首選之地。

曼恩顯然看到了這一點,他的“城市實驗”、“社區戰略”就是要利用這種衰落社區作爲革命根據地。

從家庭和社區做起
現在美國的BLM運動,受美國政治分裂並極度對抗的狀態影響,不僅造成了都市街頭的混亂,還造成了思想上的混亂。街頭混亂並不能持久,思想混亂卻由來已久,而且還會持續下去。這一次,中國大陸出來的華人,凡是經歷過文革的,對BLM運動都抱著不看好的態度,因爲我們都有深刻的文革記憶,其結果我們都曾親身經歷。我們不會天真地相信,共產主義的理論或戰略能夠解決當下美國的任何問題,能夠為民衆帶來任何好處。

美國黑人的狀態,仍然是美國必須面對的一大問題。提升美國黑人大衆的生存狀態,必須從建設社區做起,其中尤其重要的是建設作爲社會細胞的家庭。這需要全社會,尤其是精英階層和黑人大衆的共同努力,首先是要有面對現實討論問題的勇氣。“政治正確”的教條只是一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空話。精英階層,包括宗教神職人員、商人實業家、政治人物和醫生教師必須幫助大衆,引領大衆。只有這樣,或許才能走出美國黑人再次解放之路。



Saturday, July 11, 2020

爲什麽口罩變成了彈藥

 


當新冠病毒疫情在美國爆發的時候,美國總統、副總統率聯邦抗疫小組的傳染病專家和公共衛生專家每天傍晚舉行記者會,向全民報告疫情和疾病控制中心推薦的應對方略。他們說,這是一種新的病毒,人類對此所知甚少。眼下沒有特效藥,最要緊的是防止擴散,辦法就是保持六英尺的“社交距離”,再加上每個人養成勤洗手的習慣。

在美國的華人都知道口罩在中國防止疫情擴散起到的重要作用。台灣成爲全球抗疫的模範,一個重要措施就是為民衆提供了足夠的口罩,使得人人及時戴上了口罩。 然而,一個殘酷的事實是,當疫情在美國爆發的時候,整個美國的藥店、百貨店裏,已經買不到口罩了。除了勉强能供應醫護人員的口罩以外,美國沒有口罩了。要在一個多月之後,口罩才一點點地出現,多數人戴上了各色的自製口罩。在這場總統稱之爲“看不見敵人”的戰爭中,美國因爲缺少口罩而初戰失利。

爲什麽會這樣?

信息是生物戰的戰略性武器
疫情爆發于武漢。病毒是否由人類干預產生,是實驗室泄漏還是人爲散佈,人在這場瘟疫中是完全無辜的,還是涉及某種過錯,這些問題不會輕易消失,也很難會有明確的答案。但是,從去年128日武漢衛健委發出疫情通報開始,中國從李文亮醫生、武漢和湖北各級機構,到中國最高領導對疫情信息的處理,都應該是有邏輯的,能夠回答“爲什麽這麽做”。

世界衛生組織規定,各國對疫情有及時如實通報的義務。疫情初起時必須儘快瞭解病原體,掌握傳染强度、疾病症狀、致死率和治愈率等等信息,對全球防疫抗疫至關緊要。全世界對疫情的防擴散措施、診斷和治療病人、確定病源、研發疫苗、尋找特效藥等等,都依賴於這些信息。

但是我們現在知道,中共封鎖了疫情爆發的關鍵信息,特別是“人傳人”的信息,長達將近一個月。在不得不向國際社會公開后,中共在疫情的傳染强度、傳染方式、致死率等方面,給出了大量錯誤信息。特別蹊蹺的是,武漢于123日封城后,習近平128日在人民大會堂會見了世界衛生組織總幹事譚德塞,此後譚德塞在很多場合贊揚中國的防疫措施,和中國一起向國際社會提供了有關此病毒的很多錯誤信息,而全世界其他國家都根據這些信息來制訂防疫政策,導致疫情蔓延,應對失誤。只有台灣是唯一的例外。由於中共强力壓制台灣,台灣被排擠在世衛組織之外,而台灣朝野不信任中共,不以中共提供的信息為依據,反而成爲全球唯一成功把疫情擋住的國家。

問題是,中共爲什麽要封鎖信息,爲什麽要提供虛假的有關傳染强度和致死率的信息而影響其他國家防疫失誤?

事實上,疫情初起時,只有中國存在疫情,只有中國有這種病毒,也只有中國對這種病毒最瞭解。武漢有中國最高級的病毒研究機構,有一批曾經留學西方的病毒科學家。該所的的病毒學家專門研究這種病毒,特別是研究病毒在物種間傳播和人類之間的傳播,已經長達數年。面對這種非常危險的新病毒,中國和其他國家處於信息不對稱地位,中國掌握了一定程度的信息,而其他國家處於信息盲區,不得不依賴於中國提交給國際社會的信息。

這恰恰就是生化戰爭中最具有戰略意義的局勢:誰先期掌握了獨家信息或獨家技術,誰就掌握了“制生權”,也就有了制勝可能。現在去討論這次疫情是不是某一方故意發起的生化戰,是否人工製造病毒,是否故意釋放爲時尚早,諸如此類的問題當下是得不到答案的。然而,疫情爆發並向全球擴散,事實上就造成了生化戰的局面。在此過程中出現的大量現象,比如怎樣影響對方並保護自己,是生化戰中必須做的。所以,不管這次全球大瘟疫是不是人爲發動的生化戰,這次疫情為中共提供了汲取生化戰實戰經驗的機會。將防疫抗疫當作戰爭,就必須區分敵與我,爲此第一條就是掌控和操縱有關疫情的信息,使得敵我處於信息的不對稱狀態,從而獲得戰略上的優勢。

中共顯然看到了這一點。中共大力發展生物技術,研究生化戰已經多年。疫情爆發后,中共生化戰的頂級專家陳薇少將立即奉命接管了武漢病毒研究所,各地軍事醫學院立即派出隊伍進入武漢各大醫院。他們是把這次疫情當作戰爭來打的。這就是中共在這次疫情中向世衛組織,向國際社會封鎖消息,提供虛假信息的唯一能夠解釋得通的原因。



口罩就是子彈
這次病毒疫情在世界範圍内呈現二部曲,先在中國爆發流行,當中國疫情高峰過去時,疫情在全世界流傳開,造成世界範圍的極大災難。在防止疫情擴散上,中共對病毒瞭解得更早更多。他們知道口罩對于防止這種具有極强傳染力的病毒非常重要。中國是口罩生産大國,2019年生産口罩45億個,占全球産量一半。123日武漢封城,這一不尋常舉動說明中共完全明白這次病毒非常凶猛。但是,此後中共幷沒有采取任何措施阻擋幾十萬已經離開武漢的人前往西方國家。中共顯然知道,疫情必然很快擴散到美國、意大利等有大量中國人來往的國家。

詭异的是,根據中國海關的數據,從武漢后的第二天124日到229日,中國進口了2億多口罩。中共是通過中國在世界各國的外交機構、企業和組織全方位地搜尋采購,加上僑團和華人為國内親友和特定醫院的捐贈,在極短的時間裏將大量口罩運回中國。事實上,在中國疫情期間,中共用統一指令的高效率,搜刮了全球可以找到的幾乎全部剩餘口罩。一些國家輕信中國的虛假信息,以爲疫情不會在自己國家爆發,因此大意地慷慨解囊,將自己的存貨捐贈中國。,當全球其他地方爆發疫情的時候,他們發現口罩沒有了。

這個狀況給了美國人民一個深刻的警示和教訓。他們發現,由於製造業的外流,他們用的口罩都是made in China,他們自己的口罩工廠,竟然就設在武漢。中國需要口罩的時候,他們讓中國人買空了自己的口罩庫存,而當自己需要口罩的時候,中國以防疫爲名,甚至禁止美資在中國的工廠將口罩運回美國。

我們永遠無法知道,由於美國一度嚴重缺乏口罩,爲此有多少人感染病毒,有多少人喪命。但是現在我們可以想象,控制口罩正是生化戰的一種打法,口罩就是生化戰中的彈藥。

一支軍隊,如果彈盡糧絕,那麽就只有繳械投降這樣一個選擇。一個國家,如果武器彈藥都在敵國製造,都要從敵國購買,在戰爭中一天都無法生存。

美國將自己生產口罩
今年1月底我去了幾次醫院做每年例行的體檢。診所入口処,照常放著免費取用的口罩、洗手消毒液等物件。2月再去的時候,口罩等不再放在外邊隨便取用了,需要的人必須開口向服務櫃臺上索取。美國已經出現了口罩緊張的情況。不久疫情就在美國爆發,口罩的緊張情況久久不得緩解,因爲大部分的口罩,是在中國生產的。

這次疫情嚴重地教訓了沉浸在全球化夢幻中的美國人。中共是一個從沒有放棄共產主義的革命政黨,他們從來沒有放棄以美國爲敵,也從來沒有放棄用武力占領台灣。未來的世界戰爭不會是以往的戰爭形態,因爲中共不可能在常規戰爭中打敗美國。中共一直在尋找特殊的制勝可能。在未來的特殊戰爭中,口罩就是彈藥。彈藥在敵國生產,那是自殺。這次瘟疫,讓美國人看到了這一點。我在寫下這幾句話的時候,恰是我生活的小城市裏,一家生產口罩和其他個人防護用品(PPE)的工廠舉行開工典禮,美國總統竟然到場祝賀。區區口罩,美國人意識到必須自己生產。這在此之前是無法想象的,風向開始變了。